[盾冬/Stucky]Hello, Steve 1-3

Hello, Steve 1-3

你好,史蒂夫



拙作献给我的三位友人 @Cherry Candy Cane.  @布鲁克林有棵树。  @蒙丁子 ,没有你们就不会有它的诞生。并以此向留在我们记忆中的那些惊世骇俗的短篇科幻小说大师表达我由衷的感激。



Summary: Not Applicable

Notes: 星际AU,仿真人AU,软科幻元素。一点点儿剧情流,一点点儿cliche的科幻老梗。短篇,全篇已完成,连续四天更新结束。我个人认为连在一起看可能观感更好XDD

Warnings: Star Trek(星际迷航) References/Passengers(太空旅客)References;仿真人相关设定未参考任何作品;第一人称叙述;角色死亡预警

小标题来自影片中唤醒冬日战士的10个单词,我钻了点儿翻译上的空子。





PART A




1  破晓


我感到柔软的织物覆盖在我的身体上;我的眼球能够察觉到距离约为1.4AU的黄矮星所辐射出的光线;我的鼻子和皮肤都可以感到氧气的存在,而氧气是让我保持呼吸的要素。这三点让我的大脑判断现在是睁开眼睛的合适时间。


有两个人类在看着我。我立刻就能记起他们的名字,也知道他们在舰上的职位同履历。我的脑海里是深蓝色的,就仿佛站在舰桥上能看到的无垠宇宙的颜色。这里闪烁着一些星球似的光点,其中一些慢慢变大,在我眼前放映出简短的影片:有些里是我自己看到的画面,有些则是其他人对我陈述时的画面。我管这叫做记忆。


“他在看你,舰长。”个子稍矮一些的那个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急切,“快说些什么!快点儿。”


我把目光投在那个高个儿身上,他也直愣愣地看着我。他张开嘴唇,又闭上,再次张开,看起来十分有趣。他有一双极其蓝的眼睛,我在脑海中的光球里曾经见过无数次。即使烧干我脑海里的最后一丝光球,我也绝对不会忘记这双眼睛。我这样想着。


“呃……”他开口,我满意地点点头,因为他的声音我也曾经在光球中听过无数次,对此感到十分亲切,“Bucky?”


“你好啊,Steve。”我毫不犹豫地接话,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肌肉微笑起来。我转了转眼珠,又使劲眨了眨,因为我的胳膊像秤砣一样沉重,而其实我只是想挠挠鼻子。他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充满关切地盯着我,我很清楚这时候应该如何回答他:“我动不了。你可以帮我挠挠鼻子吗?”


他的神情一瞬间愣住了,他带着一种无法相信、夹杂着喜悦和难以理解的茫然神色扑上前来,趴在我躺着的床边,替我抓了抓鼻子。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我床边的栏杆,他眼中的热切与痛苦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我的眼里。我的心脏感受到一阵喜悦的钝痛,为他展现在我面前的这副模样感到同情、庆幸与快乐。这样的感受像是一针肾上腺素注入我的身体,我努力地抬起了一根手指。


“谢了,哥们。”我说,我当然会这样说。我的指尖对着他,同时眼珠转向旁边,露出一个更大的微笑,“早上好,Banner科学官。”


“请不要。老天啊,永远不要。”Bruce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他的脸因为激动而涨红,握紧了拳头,在这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那不是针对我的,“早上好,大副。”



我花了一些时间坐起来。Steve帮助我活动脖子、肩膀及胳膊。我有一条胳膊是由“金属”构成的——它来自一个名叫Wakanda的星球,那里的居民长着类似猫科动物的脸和四肢,并且可能是这个星系内最富有智慧的种族。“金属”与其他不少有趣的小东西一起,是他们的mfalme*送给Rogers舰长的礼物。他在很久之前为那个古老、偏远且自闭的星球带去了贸易权及自治权,因此在那里十分受欢迎。我注意到自己的思考跑题了,像是在检阅自己脑海里的记忆是否完整确切似的。这是苏醒阶段正常的过程,但我必须注意之后尽量减少这样的情况。


“有哪儿不舒服吗,Bucky?”Steve注意到了我的停顿,他身体的肌肉紧绷起来,俯身向前靠近我,“你的胳膊感觉如何?”


说实话,Steve,胳膊是我身上现在最活动自如的部分——我的本能想这样回答。那可是“金属”,是几乎与这个星系同龄的产物,无论遭到多么惨烈的厄运,它依然能够保持完好无损。但是我身体的其他部位则并非如此:每一个关节都像是崭新的、陌生的、干涩的,随着我的每一个动作吱呀作响,缺乏润滑以及必要的磨损。我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般适应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但这不需要让Steve知道,他会担心。


“挺好的,”我说,表现得像是没有考虑过刚刚这一切那样,“好极了。一切完美。”


他看起来并不相信我,依然显得很紧张。他的手臂死死地支撑着我的肩膀,我的身体十分习惯于在这种时刻依赖他这平稳、坚定、毫不动摇的力量。我“金属”的那条手臂勾住他的另一侧肩膀,他帮助我站了起来。


“哇—哇哦。”我的眼前闪过一些恍惚的光斑,晃了晃才真正站稳,“也许没有那么完美。”


Bruce笑了。我从他的神情中读不出任何过多的信息,但从这一个微笑中我可以判断出他在这个舱室内扮演医生的角色。“行啦,我留你们俩在这儿。”他和我握手,然后将左手放在前胸,食指和中指交叠,我用可以活动的金属手臂回给他同样的姿势,Steve则郑重地点了点头,“如果需要什么,你们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我,舰长,大副。”


他离开了,带走了最后一丝可以被称之为玩笑的气氛。


“Bucky,”Steve试探性地喊我的名字,像是担心我随时会用那只金属手臂掐住他的脖子似的。他紧张、热切且充满期待地看着我,“我们……呃,去那边?”


我随着他的目光回头望向那一侧,那是一面巨大的、透明的玻璃墙。我正处于冬眠舱最末的一间舱室里,这是唯一一扇正面对向黄矮星的窗户。那个明亮的、光辉的、对于人类种族来说几乎与太阳如出一辙的球体将周边所有天体照亮。我的心脏被一阵喜悦的颤栗填满:“帮我,Steve,”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拽了拽他短袖制服的袖子,“去那边。”


他将我的一只手臂拉过他的肩膀,他的另一只手扶着我的腰侧。我们以一种奇怪的速度慢吞吞地走到了黄矮星面前。事实上,我们和它之间还隔着一颗行星,这让它看起来确实很像我记忆中所能看到的日出,不同的是,这颗太阳相对静止着,始终保持着有三分之二在地平线之上,将中间这颗行星映成透蓝的美妙颜色。我看着那颗火焰般的恒星,感到由衷的安慰与激动,因为我从未想过有能用自己的双眼真正看到它的这一天——


虽然比本以为的日子晚了太久,但复仇者号最终还是找到了黄矮星,找到了这迷人的、巨大的、燃烧着的希望。


“这太美了,Steve。”我的胳膊从他肩上滑了下去,以同样的姿势抱紧他的腰。我的脑袋向他那侧靠去,他停顿了一下,也将脑袋靠了过来,我们头碰着头。“祝贺你,舰长。”


他温柔地看着那颗星星,温柔地揽紧了我的腰,用这世上最温柔而低沉的语调回答:“感谢你,大副。欢迎醒来。”



*Mfalme:斯瓦希里语,国王。

*冬眠:《太空旅客》的一个核心设定,鉴于看过这部电影的人比较少,我稍微补充解释一下。冬眠即意为进入冬眠状态,将人类的身体活动降到最低,以此达到延长寿命的目的,片子讲述的即是将一群人类以冬眠作为辅助手段运送到另一颗星球上的故事。一个很cliche的设定,但很欢迎大家去看看这部片子,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有帕帕!




2  车厢



“车厢”是复仇者号上餐厅的名字,因为它的模样像极了火车上的餐车:它呈轴型,分为共通着的四间,衔接储备舱与工作舱,而我之前所在的冬眠舱则位于储备舱的另外一侧;每一间车厢的左侧有两个座位,另一侧则是自取的食物,只有在车厢两端才有可供超过十个人坐下来的餐桌;这儿的座位由黄色的金属材料与柔软的丝绒面料组成,四间依次是猩红、墨绿、深蓝和紫色,代表组成复仇者号船员的四类种族的颜色,也对应每间车厢所供应的特色食物。在我可以独立走动之后,Steve立刻让我换上了新的制服,并将我带去了那里。我预感到那儿有什么东西等着我。


“您好,Barnes大副!”


在他打开门的同时,有一对年轻的孩子跑过来,同时向我伸出手,以一模一样的语气对我打招呼。他们俩的脸颊红润而明亮,我可以从那双标志性的尖耳朵判断出他们俩都来自X星云,属于一种特殊的类人种族,“我们是Maximoff兄妹。我叫Pietro,这是我的妹妹Wanda。”男孩儿抢先开口,他的妹妹看起来稍有不满,但并没有打断他的话,“我是舵手,他是领航员。天啊,我们从小就听过您的故事!”


“他们俩是变种人号过去一位传奇舰长的孩子。故事很长,我相信Pietro会在约你喝酒的时候统统讲给你听。”Steve向我介绍,我大笑起来:“很荣幸将与二位共事,年轻的船员们。”


和他们俩告别之后,Steve带我走向最靠近工作舱的那间车厢。这过程中有不少人向我投来惊讶和关切的目光,然后立刻用致意手势向我表示欢迎,我能体会到他们并无恶意。大约有十个人坐在猩红色的车厢内。其中大部分面孔我都不太熟悉,但有几张脸我绝不会忘记。“Nat!”我和我们美丽的保卫官拥抱,她听起来很努力才忍住鼻腔里的一声抽泣:“早上好,傻瓜。”我亲吻她的面颊,接着和Bruce第二次打招呼,然后和我们的老通讯官Barton击掌。“你怎么还没退休?“我挑衅他,他对我比了个中指。


天啊,这感觉熟悉极了,我感到脑海里那些的光点彼此相连,闪烁着一连串使人感到舒适的光晕。我又花了些时间认识那些新面孔:代理大副、舱外活动执行官Wilson(“没想到你能赶上早餐——你睡了可真够久的,哥们儿”),兼任科学顾问的医疗官Shuri(“你必须让我好好研究研究你的胳膊,甜心”),还有我们的小技术官Jarvis,它是最特别的。我在脑海里思索着:在复仇者号刚刚起飞时,它只是一个巴掌大的小机器人,现在他们给它弄了个半人高的身体,还有一双蓝莹莹的眼睛。“你看起来帅爆了,兄弟。”我蹲下身这样说,它回给我一个礼貌的鞠躬礼。


车厢里每个人都笑着,对我说:“欢迎醒来。”这是复仇者号上船员对待冬眠结束的同伴的问候。然后我们碰杯,一次又一次。我的内心被这动作所传递出的热情和喜悦填满:“谢谢。”我重复这个词,一次又一次。



我们热烈地聊着,因为从冬眠中醒来的Barnes大副有二十几星年的事情需要补上。我手里拿着一片吐司,同时和所有人交流,吸收他们讲的每一个字,直到Steve将一个碟子递到我面前。


“太阳蛋*,两个,”他在我正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四片培根,一个甜橙。”他微笑着看着我,“对吧?”


我可以在他的神情中看出一丝不确定。非常轻微,但是一定存在。这样的不确定从何而来?仅仅根据现有的记忆,我无法判断这丝犹疑是针对我面前的鸡蛋,针对他自己,还是针对我接下来要说出的话。


“你做的?”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再看着碟子里两个完美的、金黄的鸡蛋,“Steve?你在我冬眠的时候给自己升级了厨艺插件吗?”


他和其他人一起大笑起来,我立刻在心里松了口气,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如释重负。无论是出于什么考虑,我能察觉到Steve刚才正期待着我如何反应,然后我做出了反应,他对此感到满意和欣慰。我认为这是一种试探,或者说是测试,并且是许多项测试中的一个。现在回头看之前我们的交流,这些测试显然从我醒来的一瞬间就开始了:我会选择什么词汇?我会做出什么动作?我会表达什么情感?而现在他的反应可能意味着我通过了这一轮考验。


我感到有些受伤,但比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更好奇的是“他期待的是什么反应”。


我切开一个太阳蛋的蛋黄部分,明黄色的黏液流淌出来,我把蛋白部分卷起来,一口塞进嘴里。然后我用吐司蘸上碟子里那些流淌出来的蛋液,夹上一块培根。Steve始终注视着我,以一种隐忍着的、冷静却痴迷的目光观察着我。我意识到只要在他身边,那些测试就不会结束——所以我对他眨了眨眼,飞快地舔了舔嘴角沾上的蛋黄。他露出了笑容,而Sam翻了个白眼。


“我虽然知道这些,”他说,“但实际看到的时候还是很惊讶。别误会,我可以理解,我只是从来没见过舰长的这一面而已。”


“那当然,”Clint回过头来嘲讽他,“你才上这艘船多久?你知道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有多恶心吗?我宁愿把头伸出舰桥外和一个斯克鲁人接吻都不愿意和他们俩在同一个车厢吃饭。”


我哈哈大笑,对这样的气氛感到十分亲切及惬意。我伸直双腿,发现我的腿勾到了Steve的,但他没有移开,所以我也没有。我们俩的腿交叉着,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他慢慢抬起头,盯着我的脸。我感觉到周围暗了下去,坐在这个车厢里的只有他,我,我们中间的这个甜橙。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和那个瘦小、干瘪、弱不禁风的小子第一次在通往学院的火车上相遇时,我在他的面前坐下,愚蠢又自以为是地要求分吃他仅有的一个橙子。我在很久以后才知道那是他在济贫院里一星期只能拿到一个的地球水果。


“你好,先生?介意我吃半个吗?”我坏笑着无声地对他说。他脸上闪过惊讶的神情,但他的双眼立刻亮了起来,露出一个饱含惊喜的真诚笑容,我感受不到任何怀疑或犹豫,这让我感到有点儿得意,“‘谢了,我今天什么都没吃。’”


他伸手到我的碟子里,抓起那个甜橙,慢慢地剥开皮。这全程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我的眼睛,我则用余光盯着他手指的每一个动作。我很难判断出他此时的情感和心理活动,就像是有人在十字架上盖了一层麻布:你知道那是个十字架,但你看不到除此之外的任何东西。即使在这次考验中是我占据主动,但他依然是能够隐藏更多的那个人。


“你这个白痴,”他将一半递给我,脸上的微笑充满爱意,“‘——我必须提醒你,这个橙子很酸。’”


“我当然记得。”我接过那一半,在手指触碰到他皮肤的时候感觉到心脏一阵紧缩,“‘我不介意。’”


周围的声音又渐渐开始传到我的耳朵里。我注意到Natasha正向我点头,微笑,并对我做了一个枪击的动作,这是我们当年在保卫官训练课程上的秘密交流方式,只有她和我知道它的意思:“相信我。”我也回给她同样的手势。



*太阳煎蛋:单面煎荷包蛋,但我觉得sunny side egg直译很可爱。原梗来自漫画,“你还是喜欢单面煎蛋,对吧?”





3 锈蚀



“我早说过你必须来我这儿看看,”我坐在Shuri工作室的一角,她将我的手臂卸了下来,放在她自己的桌上。她头也不抬地说:“我可不会放任你带着这样一根胳膊跑来跑去。”


Shuri有猫科动物似的面孔和耳朵,身体和四肢轻盈而柔软,覆盖着发亮的漂亮毛发,我听说她的瞳孔在黑暗中会发出金绿色的光。我大约在冬眠醒来一周后才得知,她是“dada wa mfalme*”。她还处于他们那个种族的少年阶段,跟着复仇者号旅行是那位Wakanda国王的请求,而Steve凑巧也需要她的帮助。


“我一直在想,”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这可是我们星球上的‘金属’。它是目前宇宙中所能探索到的质量最轻、最坚硬、最柔韧的材料,但它需要维护。在我们那儿可从来没有哪个设备可以在缺乏维护的情况下运转上百星年。”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指尖伸出无数根细小的触肢,依靠触诊来检查那项金属制品的每一处。她有时自言自语,有时和我聊几句她故乡的故事,讲一些对于人类星舰的刻薄评价,而我在思考她刚才话里的意思,和那充满洞察力的眼神。她太过聪明了。


“无论是什么原因,”她抱着双臂做出结论,“虽然你呆在冬眠舱里的时候我们无法碰你的胳膊,但它的状态比我想象得好。事实上,除了一些地方的锈蚀,其他部分有些过于良好了——它像是被保存在什么物体里似的。”


她又看了我一眼。我不能完全明白她眼神的深意,但我知道她显然觉得我在隐瞒什么,而且她还没有到会藏匿自己好奇心的年纪。


“而且制作它的人与我的时代离得太远了。”她将一种液体倒入金属手臂的缝隙,我想是用来清洗那些生锈部分的,“他也并不来自我的星球。也许这是一种我不了解的技术,但我需要做更彻底的检查才能知道。”


“你目前是怎么想的?”我问道,好奇她会说出什么。


她回过头,显然很高兴我这么问:“我认为这条胳膊在它开始服役之后,有至少一半的时间被保存在某种——我说不准,某种你们会认为是稳定性强、无法与‘金属’发生反应、且完全纯净的无机物里。但鉴于你冬眠了这么久,这样的可能性并不大。我也怀疑人类的身体和‘金属’可以互相影响,它用你的身体当成保鲜剂。哪种情况都有可能,”她露出了一个笑容,“没有人告诉过我这是怎么回事,但我猜你和舰长都不会在意这个。”


我立刻就知道她哪里说错了。因为我十分清楚是谁制作了这条胳膊,以及他们所使用的技术。这同样是很久以前的故事:Hydra帝国盟军的科研人员给我装上了这条手臂。当然,这些事情发生在另一个星系,Shuri不了解这些十分正常。这说明她提出的情况之一即是真相——它曾经被保存在一个无论是我的记忆和目前了解的信息内都没有的无机物中。


“是啊,”我露出无辜的微笑,耸耸肩,“只要这位老士兵无法造成什么危险,我们就都不介意。”


“对你们来说可能是,”她的微笑像是新生的柔嫩绿叶,而她的眼神像是可以彻底穿透我的冰锥,“但即使是最缓慢的锈蚀也是危险的,Barnes大副。无论是'金属'的,身体上的,还是你脑子里的。你永远不能掉以轻心。”


锈蚀。


我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很难不回忆起它对我的影响。我记得Hydra在我身上做的那些实验,被控制,被侵蚀,而他们差点儿就成功了。因为任何靠武力和阴谋无法毁掉的东西,都可以靠锈蚀来达成目的。Hydra对这点深信不疑,而当时的我就是他们最好的证明。那些锈蚀的过程极其漫长,你不得不看着自己的意志一点点被解构却无能为力,因为你的大脑已经和一块有无数气孔的瑞士奶酪没有任何区别了。我曾经见过Hydra使用一种名叫G'ordian的类虫生物*,它们寄生在宿主的身上,控制他们的中枢神经,直到宿主迎来死亡之前,他们都不得不神智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被剥夺选择生存和选择死亡的自由。将身体替换为人格,那就是当时的我。


“别太担心,因为它不可逆转,Barnes大副。”她替我重新装上手臂的时候说,“再精心保护的设备也无法完全抵抗锈蚀。到那个时候,我们除了重新开始之外再没有别的补救方法。”


我意识到自己再次陷入了那种记忆检阅,同时也意识到她是对的。Hydra一种显而易见的锈蚀,那是明显且露骨的。然而长久的、过于长久的安稳睡眠——冬眠是否也是一种锈蚀?你的肉身停止衰老,这代价是否会由意识来承担?我怀疑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一切,因为我自信Hydra的事情已经不会再影响我的大脑。我身上为何会出现自己的记忆无法联通的部分?Steve知道这些吗?如果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试探我?


这是一些我必须要解决的疑问,而就在我提出它们的同时,一个新的可能性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dada wa mfalme:斯瓦希里语,“国王的妹妹”。

*G'ordian的类虫生物:铁线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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