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冬日战士中心]A Notebook From An Unnoted Man

A Notebook From An Unnoted Man

来自无名之人的笔记本


⚠️时间轴在带回冬日战士和Zemo再次唤醒他之间。一发完结,我流解读预警。

Summary: 一本笔记本被送到了美国队长手里。




P1


NO



P2


Eha 111, 塔林,爱沙尼亚→驯鹿肉包

冰,糖霜,冰块,冰岛,冰镇柠檬汁




P3


(回形针,从二战纪念馆宣传册上撕下来的呼啸突击队的合影)



P4


付了房租。

摩托车用润滑油:7.99

蛋黄酱:1.99

蔬菜和李子:4.5

在下周前搞到80块钱。

 


P8


Steve Rogers


(稍小一些的字)

布鲁克林,水,圣诞节

(更淡一些的字)家



P9


这附近有只很脏的狗,它非要跟着我。

我站着跟它大眼瞪小眼,最后不得不假装要给它两脚。



P11


我觉得我应该开始把一些事情记下来。以防万一,我把原因也写在这里。


我现在很难信任自己的大脑。上周五我在楼下见到了一条狗,这件事就他妈写在前一页,但是我忘了。我他妈简直无法理解,我把这事忘了。

我没再见过那条狗,也许我见过,但是忘了。因为今天我在杂货店的时候听到有两个家伙在谈论:


“……一条黄色的狗。脏兮兮的,瘦得像一个月没吃饭。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我们这个区的流浪狗都死光了。老天爷,我手里拿着刚买的熏牛肉包呢。”


“你给了它吃的吗?”


“给了,当然。给了它两脚算吗?”


大概有一秒钟的时间,我好像听到自己的胳膊咯咯作响要给那个混蛋一拳,但是很快这感觉就消失了。我想,这和我没关系,周围也没见过什么狗。


我翻开这本本子才发现,我肯定是见过它的。这我非常确定。虽然现在即使我看着自己写的字,我也记不起来那条狗长什么样,或者我是在哪里见到它的。这是我脑子里的问题。我知道那事情一定发生过,我就是知道。我现在担心的是这是否只是我忘记的第一件事,还是我一直在不停忘记前几天发生过的事。所以我才在这里写这些废话,以防明天我甚至连自己的脑子不对劲这个事实都忘了。


我明天要给那条狗几片火腿。



P12


好吧,今天我什么都没有忘。可能昨天我神经过敏了。不管怎么说,我的脑子有这样的问题并不奇怪,但会好起来的,我想。

也许吧。



P13


我睡觉的时候看到了一些画面,而且我基本可以分辨出其中哪些是梦哪些是记忆。这感觉非常好。这句话说得不够确切,那主要都是些二战时的记忆,所以怎么说都算不上令人心旷神怡。感觉很好的地方是,我之前在纪念馆里知道了咆哮突击队的每个人叫什么和长什么样,但我昨天才感觉自己从脑子里找到了他们。


有一个纬度挺高的地方,名字里带着kav这个音。我所在的狙击点被一颗手雷炸了个粉碎,而我正正好好在前一秒钟从塔上跳了下去,摔在一堆稻草上,运气好极了。我回到集合点的时候正听见Dum Dum发出夹在学猪叫和抽泣之间的声音,其他人在安慰他,Morita背对着所有人坐在角落里。


“嘿,”我虚弱地瘫在门框上说,“白痴,你还欠我三十块钱,我做鬼都不会忘记的。”


第一个冲上来的人是Steve。那当然,他永远都是第一个。他的情况不错,胳膊绑着绷带,除此之外没什么伤口——我的天啊,他的头发被削掉了一块!就在额头上!我几乎快要笑醒了。


“你看起来简直跟Ike上将*一样!很帅,我是说。天哪,我没想到现在就能看到你五十岁的发型。”我拥抱他,Steve只回答了一句闭嘴,他听起来没有心情反击。


我从靠着门框变成了靠着他,他的额头贴着我的脖子。他小时候很喜欢这样,在他感到担忧或者恐惧的时候就会这么做,直到后来他开始认为自己是个硬汉了,这个白痴。我爱他。我拍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勺,其他队友们跑上前来,Steve从我的脖子旁边退开,他们所有人一起看着我。每个人都露出又笑又哭的表情,这是很窝心,但依然丑到惊人,我恨不得把他们都拍下来,虽然我自己的脸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终于见到你了,士兵。”Steve说,他似乎是唯一可以保持声音平稳的人。


“中士James ‘永生不死’ Barnes归队,队长。”我语气轻松地回答,然后伸开胳膊到我能伸得最远的地方,和所有人拥抱。


我在写这段之前,脑子里其实只有一些单独的、零碎的词,比如手雷,拥抱,秃头,上将之类。但是当我写下来的时候,所有的画面和词语都联系在了一起,所以我能写出这完整的一件事,就像把拼图的一个角落拼出来了一样。每样东西都在正确的位置。这感觉真是太美妙了。而且当我写完之后,我发现自己想起了更多,在这段事情前后发生的一些对话,一些地名和一些画面。比如在Steve前额的头发长回来之前我一直都坚持叫他Ike,直到他威胁要把我的名字报给上校,然后让上校亲自把我一脚踢回布鲁克林。




*Ike:艾森豪威尔总统,二战时期英美盟军最高总司令。著名秃子,和血胆将军巴顿一起研究过如何治疗秃头。



P15


感谢老天,我打牌的技术还在。自从我想起牌这样东西之后,我还担心了一段时间。

我在一家赌场打了几轮,弄到一些现金。我没有以前那么娴熟,他们的玩法也和我们玩的有些差别,但我打得还不错。


我见到那条狗了,他现在一见到我就会跑上来。他是个好孩子,我给他在这栋破楼后面的停车场旁边搭了个棚。



P16


我找了一份修车的工作,随时可以辞职,而且不用和顾客打交道。隔壁住着的俄国老太婆帮了我。她说自己是因为资金问题出来逃难的莫斯科贵族,但她只是个喜欢胡说八道的红头发老妓女。我跟她的关系不错,暂时。她让所有人叫她Natasha,没有姓,只有Natasha。


“和你一点儿都不搭。”我说。


“你和Aleksandr这个名字也不搭。”她回答,煮着一锅红色的汤,“说得像谁在意似的。”



她让我记起了Natasha,或者说现在叫Natasha的女人。我曾经知道她的几个名字,其中有一个是Katya,离开红房子的时候她叫Katya。他们没有彻底拿走我的这一段记忆,我始终知道自己曾经在红房子里,教课,训练,类似的事情。他们认为这能帮助我对他们产生认同感和归属感。我记不起具体的面孔,但现在似乎慢慢想起来了一些:Natasha曾经是所有人中和我最亲密的。


在红房子里,你的成果不够好,你就会遭到惩罚。有这么一天,她在和我对打的时候表现得很糟,一般只有两三个人观察我们训练,但那时大概有十来个人通过监视器盯着我们。我知道她要倒霉了。训练结束之后,她被关起来,戴上手铐,每隔一段时间用强光刺激,不让她休息,没有食物,没有水。她的日程表上把这个写成“间谍课程”。


我去的时候她凄惨极了,趴在湿漉漉的地板上,甚至无法抬头看我一眼,显然刚才他们还尝试了海水水刑。我把水和吃的放在她身边的地板上。


“你以前也经历过吗?”她像是从地狱里回来了似地问。我点点头。


“我打赌那时候没有人给你送这些。”她把头发从脸上拨开,朝旁边看了一眼,“水和饺子,哈?这会让你倒霉的。”


“不会比你更倒霉。”我说。


“这点我很怀疑。我刚刚去地狱里逛了一圈,你知道吗,”她开始有心思说笑话了,说得断断续续,“我在那儿看到你了,你比我还要惨,惨个七八十倍。于是我想,你能熬过去,那我也可以。有什么来自经验者的建议吗?”


“管好你自己的事。”


我只说了这句话,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让现在的我来理解的话,我想是因为再一次又一次洗脑之后,很多他们没有特意洗掉的记忆也在脑子里变得很模糊,我那时只记得自己也经历过类似的课程,但像她现在那样切身体会的痛苦已经不再强烈了。所以我没办法安慰她,因为我体会不到她的绝望。我伸出手在她的头顶上轻拍了一下,她好像僵住了,但只是很短的时间。随即我离开了那个牢房,让她可以抓紧时间在下一次光照之前闭会儿眼。


我不知道她最后有没有吃我带去的饺子,但我再次在训练场上见到她时,她看起来很糟,但表现得很好。



“嘿,胡茬男,”这个年长的、满脸皱纹的、用最廉价的红色染料把头发染成辣椒色的Natasha在我眼前挥了挥锅铲,“你又在出神了。你发呆的时间比你想象的还要长。”


“管好你自己的事,Natasha。”我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P19


我有几天没翻开这本本子了。说实话,我很惊讶它竟然还在。这栋楼里的小偷比全爱沙尼亚的加起来还要多。


我的牌技似乎在那家赌场小有名气,我最后一次去的时候,有人开口邀请我去里面的房间。然后我跑到别的地方躲了一周。我早该想到的,那家店给的抽头太高了,这是塞尔维亚暴徒的做法,我可不承认这是我神经过敏。


我不会再去那家店了。我以后只在屋子里搭扑克塔。


第二件我很惊讶的事情是我竟然没有被修车店解雇,意味着我付得起这周和下周的房租。


我有没有提过那条狗现在是我的好兄弟了?它什么都吃,我用修车店里的水管给他好好洗了一遍。他很配合,很温顺,见到我的时候扑上来蹭我的脖子,洗完澡之后还甩了我一身水。一周了,兄弟!他这样说。我给他带了根热狗,美式热狗,以前我和Steve喜欢吃的那种。



P21


(每个单词用的笔和字的大小都不同)

米老鼠,汽车,taco,约会

巧克力,猫,过敏,狗,雪人

白痴,链子,血,史上最烂罐头牛肉


SNAFU

烤鸡和土豆,胡萝卜(隔了一段空白)家


(很淡的,模糊的,像是被拇指摩擦过很多次的铅笔痕迹)

Rebecca



P22


Cyborg

Star Trek & Star Wars

喀秋莎

!!!爱尔兰炖肉!!!


比较近的蔬果店没有李子了,远的那家也不太新鲜。

为什么现在的拐杖糖和我小时候的味道不一样?


泰迪熊,玫瑰,梨



P23


我每天都能想起不少东西,虽然没时间把每件事都写一遍,但我已经把比较重要的词写下来了。目前为止从没有发生我担心的记忆问题,我的大脑运作得还不错。


我现在在利耶帕亚*,呆在一栋靠海的房子里,这房子相当不错,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老头味。我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而我在塔林待的时间已经超过计划了,这都得怪那条狗。我拜托了Natasha照顾他,只是因为她是我能拜托的唯一的人,有任何第二个候选人我都不会请她做这事。见鬼,她还让我给了她一笔狗吃饭的钱。


“我们这行都是收钱办事。和你那行差不多。”她数着钱,那种贪婪的坏笑根本无法从她的脸上消失,“我的兄弟姐妹们都跟我的白痴父母一样喜欢发善心,现在他们都死了。”我压根不想知道她在说什么。


上帝保佑她和Cap。我管那只狗叫Cap。



*利耶帕亚:拉脱维亚港口城市。



P25


我楼下住着一对小男孩。有个女人在照顾他们,我只见过那女人一次,那两个孩子中的任何一个长得都不像她。他们中有一个非常瘦弱,另一个则健康得多,他们俩总是呆在一起,无论是写作业,踢球还是干别的什么,他们形影不离。


我无法不想到Steve。我记得我们在放学后从街头跑到街角,他气喘吁吁的,我用力拍在他的肩膀上,拖着他去我们家吃晚饭。他吃不了很多,半个夹着火腿蛋的烤乳酪三明治和一杯牛奶就足够了。然后我跟着他去他家写作业。 Sarah竭尽她所能做一个她本会成为的热情女主人,但她的病让她没有足够的精力照看我们。我们安静地坐在客厅里,Steve在看书,我在他的速写本上乱涂乱画。


“你觉得怎么样,Bucky?”


我忙着把他本子上的小人涂成红色和蓝色:“什么?”


“看着我,Bucky。”他的蓝眼睛在窗户投进来的月光下亮得吓人,“我说我要去找个工作。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们俩沉默了一会儿。月光从他的眼睛里流下来,流淌到我身边。


“你去上学,”我说,“我去工作。”


他的震惊显而易见,他想要拒绝,想要阻止,他试图用发怒的声音吓到我,但Sarah就睡在隔壁房间,他不敢太大声,这让我得到了最终的胜利。


“你不能这样,混蛋。一瞬间里你没法做出理智的决定,你得多想想!”


“我早就这样想了,”我安慰他,但我们俩都知道,我确实是在刚才那一瞬间做出了决定,“我不适合读书,你适合。这样很对,你不能离开学校,而我妈妈凑巧不太介意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我撒谎了,Winifred Barnes比这世上所有人都在意我能不能毕业。但我知道她其实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尤其是在看到我的成绩,然后再看到Rebecca的成绩单后:她只是希望她的孩子里出一个会读书的好家伙,Becca在这点做得比我好一百倍。


“我甚至有个计划,”我怀着一种英雄式的决心和自信告诉Steve,“我会先去附近的酒吧碰碰运气,等到认识的人多了之后,有人可以介绍我去码头打工。那工作赚得很多,Antonia前一个男朋友就是干这个的。而且你有时候还能搞到一些外国来的玩意儿。”


“你根本就没有见过Antonia的前男友!她只是胡说八道!”


我们一直用最小的声音争论到深夜,我记得那天晚上Steve直到最后都没有同意,我们最后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是个倔强的小混蛋,但他的倔强对我来说没用。




(长篇的空白)



P41


山谷,车厢

(黑色的炭笔)

深渊

(一个纺锤形的黑色漩涡,用白色的粉笔画了几个亮点。也许是一只眼睛,也许不是)



P45


“你见过我爸爸吗,先生?”


她看起来大概十一岁,或者大一些,但不会超过十三岁。她的头发乱糟糟地拖在肩上,一根橡皮筋松松地卷在那儿。她手里拿着一张纸板,上面贴着一个男人的照片,她在那个十字路口用捷克语和英语交替着向每个人询问,她的捷克语说得很糟。我看到她在红绿灯的柱子下蹲了下来,抱着自己的肩膀。


“已经在这儿找了三天了,”报亭的老太婆抽着烟,“她爸爸前几天死了,就在这儿。先是一枪,然后是棍子和刀。太可怜了。”



P47


先是一枪,然后是棍子和刀。


“先是一枪,然后是棍子和刀。”有什么人这么对我说。


“稍等一下,先生们,”有另一个男人镇定的声音,“让我先上楼和我的女儿道个别,我知道她还没有睡着。然后我悉听尊便。”


我上前一步,之前和我说话的人按住了我的肩膀,他说:“去吧。”


“外面有我们的直升飞机,他逃不掉的。”这个人轻声对我说,目标转身走向楼梯,“冷静一些,士兵。”


我看了他一眼,抬起了胳膊。一声像是针刺破气球的声音过后,目标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那样的声音,我把枪放回皮套里,然后拿出棍子,还有刀,“这没有必要。”


我记得血,破碎的皮肤和肌肉,断裂的骨头,浑浊的组织液淌进地毯之后显出的深棕色,孩子的哭泣和尖叫,和又一声针刺破气球的声音。



P48


几天后跟我说“棍子和刀”的人死了。我站在冷冻舱里,看到他的头颅被从中间劈开,瞳孔放大,脑浆从鼻子里涌出来。我盯着那双蓝色的眼睛,记得他是用怎样的语气对我说话。他眼睛里的东西和目标以及目标的女儿一模一样。他们看起来一模一样。


那是死亡特有的神情。我甚至记得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你被夺走了生命,你的眼睛里就仅剩下那个了——空无一物。


“闭上眼,士兵。”另一个声音在我脑子里说。


我闭上了眼,让自己重新消失在黑暗之中。只有我的眼睛里空无一物。



P55


(黑笔,字迹清晰)

August

棕发,雀斑,话很多,临死前还在说笑话。

“你说死后僵直是真的吗?帮我个忙,把我的眼镜放在我的裤裆上。”



P57


(铅笔,名字写得很大,芝士原本写的是切达)

Laurens

红发,穿格子衬衫,领子上有芝士。



P59


(黑笔,字迹潦草)

Jane

收养了三个孩子的母亲,黑发,亚裔。



P61


(铅笔,姓氏划掉修改过多次)

Minords

他们一家人直至火势烧到床单前的时候还拥抱在一起。他们的女儿从隔壁房间冲进来,挤进父母和弟弟之间,一同迎接死亡。



P63


(黑笔,字迹清晰)

“Geluk”

风度翩翩的先生,学者,个子很高,白发。



P65


(黑笔,最工整的一页,每个字母都非常端正)

Joshua Bullinger

学生,预备间谍。他在阅读冬日战士相关文件后拒绝加入敢死队,遭到清除。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他确实是俄国人,名字不是真名。



P67


(蓝笔,看起来快没水了)

Hose

大胡子,黑发,唱歌非常难听。



P69


(铅笔,全大写字母)

Salina

不到三十岁,金发,浑身首饰,纹身直到脚踝。



P71


(黑笔,数字修改过很多次)

33247869-A

特殊目标A组。5人。



P73


(炭笔字迹,每个字母描得非常粗)

KGB1989

KGB合作清除计划。12人。



P75


(黑笔,每个名字下划了直线)

Litzvita?Lavita?Litz?

女将军,金发,眼眶很深。她很憔悴。



P77


(铅笔,字迹清晰)

“Horndog”

特工。有一个女儿,他曾试图靠倒戈来挽救自己的性命。



P79


(黑笔,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是喝醉之后写的,k几乎像一个t)

Stark

Howard Stark及其夫人。

(小一些的字)

我很抱歉。



P81


(写了一个名字,但是用笔涂成了一个黑色的圆圈,下面写上了数字)

982A347*

我无法记起是她或者他。他是除了美国队长之外我遇到过最强的对手,他们需要他的血清,或者别的什么。他的死改变了格局,他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刻。



(更多页的空白)




P137


我拎着一桶煤走上楼梯,这栋楼共用的休息室在放着英语的新闻,这挺少见的,我就停了下来。下一秒钟我就在电视里见到了Steve,那种闪着雪花的小屏幕显得他的个子比那个时候还要高。


“你觉得可能吗?”有一个骨瘦如柴的孩子坐在休息室破洞的沙发上,他盯着电视机。他是个瞎子,没有人知道他能看到什么。


“什么?”


“死掉七十年,然后突然复活,和原来的样子一模一样。”他耸耸肩膀,脸上的肌肉动了动,也许是想转转眼珠,“我妈妈说这是美国人的噱头。但我觉得还是很酷。”


“是很酷。”我盯着那个雪花屏幕上的家伙,其实他看起来只是一个上面有红色和白色的蓝色长条物体,“我是说他死掉再复活,还能和原来一模一样这点。有很多人死在了1945年,他们的世界停止在了那个时候,他们没有办法从雪堆里爬起来,跟这个家伙一样站在那儿,挥手,礼貌地微笑,卖国债,但是他们也和原来一模一样。”


但还有一个人也死在了1945年。

他宁愿死在1945年。








Steve翻过了这一页,迅速地翻过所剩无几的空白纸页,直到结束。


“这是第一本。”Sharon告诉他,“从时间上看,你在布加勒斯特看到的可能是第三或第四本,这是最早的那本,也是我们目前唯一找到的一本。”


美国队长没有立刻说话,他再次翻开了第一页,看着塔林的那个地址。


“我们去查了这家卖驯鹿肉包的餐厅,但是我们也发现那是他向美国通信的一个信箱,我们就说是信箱吧。然后我们找到了他提到的那个住址,那栋楼。我们就是在那里找到的这个笔记本。”


“是吗?”美国队长回答,“那个Natasha还好吗?”


“她死了。”Sharon飞快地移动了下她的嘴唇,“房东说她把狗送给了一家流浪动物收养中心,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保留那栋楼里的一个房间。”


“她认为Bucky还会回去。”Steve低声说,“她知道Bucky还会回去。”


“你可以留着它,如果你想的话。”Sharon柔声说,“Fury已经同意了。”


Steve翻到最后一页,然后他顿住了。他刚刚错过了这一页。这一页上画着一个盾牌,画着他的盾牌。圆的,巨大的星星,用蜡笔涂成红色和蓝色。


“他不同意也改变不了什么。”Steve看着那个盾牌,露出一个微笑,“我一定会留着的。别想我告诉SHIELD他写了什么,我知道你们看不懂他的字。”


“成熟点,Steve。”Sharon稍稍皱了皱眉,但是她很快就掩饰掉了,“告诉我一些你的推理?关于那些空白部分的。”


“好吧。”美国队长合上了那本笔记本,牢牢地捏在手里,Sharon几乎怀疑他是担心自己在听完他要说的之后会把它抢走,“他只会写一些现实生活中的事情让他联想起来的记忆,必须是他确信是真实的,那些空白可能是他想起了什么,但没有来得及写下来,或者他还无法整理清楚某个部分。另外这一些,”他翻到那一连串名单之后的空白页,“他在等自己想起来。”


“我也是相同的意见。”Sharon点点头,“他有一些记忆的细节清晰得令人震惊,我想是他只选择了最清晰的那部分写下来,我想是他担心自己出现记忆减退,写下的东西可能给他造成混乱。”


“你们找到那张照片了吗?”


“你当时在笔记本里看到的那张?没有。”Sharon回忆了一下,“你穿着制服的那张?你很在意?”


“是的。”Steve垂下了睫毛,“我知道当时那本笔记本已经碎成四分五裂了,可是那张照片不在那儿。我觉得那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


Sharon许诺会带着她的队伍加倍努力,然后离开了。Steve坐在他的床上,他想在Fury打电话来之前再小睡一会儿。Bucky安全的在SHIELD的保护之下,他们在给他治疗,Steve可以暂且放心两个小时,因为他很清楚在Bucky稍稍恢复之后,他迎来的就会是审问、斥责和审判了。他必须在那个时候到来之前陪在他的身边。


他知道他不应该,可是他还是从胸腔里长长松了一口气。至少Bucky现在在他知道在哪儿的地方,在他可以触碰得到的地方,在他可以保护的范围之内了。

至少他现在在了,而Steve Rogers不会容忍这件事情是暂时的。他现在可以这么做了。


“Ike,”他把那本笔记本放在胸前,闭上了眼睛,嘴唇稍稍上翘,“该死的,你竟然还记得Ike。”



END?



“Rogers提到一张照片,夹在你的笔记本里,照片上是他自己,穿着制服。你对此有印象吗?”


“事实上,我有。”Bucky露出一个疲倦的微笑,他的眼神滑向他自己的腰。


一位探员伸手去触碰他,在他的腰部的皮带内侧摸到一个夹层,拿出一张纸片,那儿只有这一张纸片。它被摊开放在灯光下。那是一张杂志上剪下来的美国队长照片,纸张很软,但颜色很明亮,正反都用透明胶带仔细地粘了起来,让它看起来尽量显得平整挺刮一些。


Sharon沉默了几秒钟,再次开口,她飞快地咬了一下嘴唇,语气比之前一瞬间温柔了很多:“我不能相信你在那样的打斗中还能把这张照片拿出来藏在身上。”


“我做过这件事很多次。”Bucky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她身后的墙壁,“比你们知道得更多。”


“为什么不把它粘在笔记本里呢?这样会保存得更好一些。”


“那可不行。”冬日战士的头稍稍垂下来,他鬓角两侧的头发搭在他的脸颊边。他的声音和姿态都显示出配合与服从。他的目光从Sharon的脸上扫过,移到那张照片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再次抬起来看着她的眼睛。“笔记本更容易成为目标。我有时候可能得丢下笔记本就跑,事实上我也这么做过,不止一次。但是这张照片不行,我必须拿着它。有什么意外发生的时候,我把它藏在身上也更加容易一些。”


他慢吞吞地重复:“我得时刻拿着它。我就算再忘记了什么,看着他就能够再想起来。这是我的锚。黑暗的深海里的锚。”



END







这是我的第一篇盾冬文。开始写的时候是去年,刚刚刷完电影,所以基本就是一篇我对于美队3一些片段以及暗示的小论文。原本的计划会写得更长一些,会写到Bucky开始遗忘一些事又想起来,遇到的危急事件,他向美国通信之类的事情,不展开讲了反正也没写

选择现在完结的原因是,我意识到随着自己开始对漫画和原型角色构造了解得越多,在这个设定下的bug也只会增多不会变少,所以放弃了继续往下写的念头。总之,如果能在我本人的解读中寻找到一些对于细节的共鸣我就再高兴不过了。尤其是对于那张笔记本里的照片为什么没有固定就是夹着的这一点,我就是这样认为的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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